第十章

自從遇到了葉寬懷,展容後悔的次數一次比一次多。現在他正在為拜訪葉老師父母而心煩。
葉寬懷的父母是怎麼樣的人?
他們會不會喜歡自己?……一連串的問題搞得他整個下午沒有好好聽過一節課。終於該面對的時刻來臨了。
「你怎麼在這裡?」還沒進門,眼尖的葉母就認出了昨天「見義勇為」的青年。「難道你就是小懷所說的展容?」看到自己的兒子和藍山飛揚後,葉母慢慢領悟到。
「伯母好。」原來是她,隱隱約約中展容想起了昨天意外的巧合。
「媽,你和小容認識嗎?」
「昨天我說的那個幫我制服小偷的青年就是他啊。小懷,你的眼光還真不賴啊,現在像小容這麼見義勇為的好青年社會上已經沒幾個了,想當年…………」葉母滔滔不絕的開始發表自己的「社會道德論」。
「姐姐還是這個樣子啊。」藍山飛揚輕笑到。
「你剛才說什麼?」展容敏感的問道。
「對了,你還不知道我是寬懷阿姨的事情吧。別看我和寬懷差不多大但是,我的輩分卻比你大哦。」藍山飛揚明亮的眼中閃爍著某種訊息,那種訊息讓展容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。
「你居然……」
「怎麼了?」剛想發作,卻看見葉母用關懷的表情看著自己。好,我忍。
葉母結束了不算短的意見後,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錦盒,裡面是一隻翡翠玉鐲。「這是我們葉家家傳送給葉家媳婦的嫁妝,本來是留給小懷的妻子的,現在我就把它交給你了。(好熟悉的場面)帶上它,從此以後你就是葉家的人了。」
從此以後是葉家的人?展容盯著葉母手上的玉鐲,陷入沉思。這個鐲子應該是給小顏的吧,他那麼喜歡葉老師,當初和葉老師在一起的也是他,現在他終於有了身體,今天來這裡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我,我只是暫時的替代者而已。
看到展容沉默不語,葉寬懷知道他一定是又陷入自己的思想誤區了。唉,明明已經向他告白了,但是他怎麼還不開竅呢?難道他對自己真的一點信心也沒有嗎?
葉老師好像在看著自己。展容注意到來自那個人的視線,不是不記得他對自己的告白,但是自己依然不能把小顏忘掉。其實幾天前自己也嘗試和小顏好好談談,偏偏那個小鬼有了身體後不知跑道哪裡去了。
「展容,拜託你別像個女人一樣考慮這個問題要考慮個幾小時,你和寬懷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?快點拿鐲子啊。」藍山飛揚察覺出了一點端倪,「還是說,你一點也不喜歡寬懷,才不想要鐲子?那你乾脆把鐲子給我好了,我很喜歡寬懷,也不在乎什麼近親結婚。」說著,她伸手就要去拿鐲子。
「誰說我不要?」看到藍山飛揚的動作,語言比大腦早一步說出口。很生氣,在藍山飛揚說她喜歡葉老師的時候自己很生氣,就像在看到展顏回來對葉老師有親密的舉動時同樣的生氣。可是那僅僅是生氣嗎?好像還夾雜著一些名為「嫉妒」的情緒,嫉妒,難道說我也愛上葉老師了?…………回想過去的種種,好像真的是這樣,不想把葉寬懷讓給別人,即使是自己的弟弟,這種心情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有了,只是自己從來沒有承認過罷了。
「叮咚,叮咚……」當展容要表態的時候,門鈴聲響了。
「我去開門,也許是姐夫回來了。」
…………
「終於找到你了,藍山」
好熟悉的話語,展容側過身看向門口。「小顏?」雖然還有些不習慣,但眼前這個明眸皓齒的少年的確是展顏沒錯。
「哥哥和寬懷哥哥也在?你們在作什麼啊?」
「這裡是我家啊,小顏你怎麼來了?媽,這是小容的弟弟展顏。」葉寬懷給母親介紹。
「你來的正好,我姐姐要給小容葉家媳婦的嫁妝,可是你哥哥想了半天都沒動靜,你快催催你哥哥。」藍山飛揚悄悄的說「只要成功了,我就和你去救他怎麼樣?」
「不用你說我也會幫忙的。」展顏走到展容身邊說道「哥,這是一件好事啊,你怎麼要想半天啊?」
「你不是喜歡葉老師嗎?怎麼反而讓我……?」完全沒有料到展顏在瞭解狀況下會有這種反應,展容不禁愣住了。
「我?」展顏仔細盯著展容看了一會兒,又把眼睛轉向了葉寬懷, 「原來是我沒有說清楚啊,其實是這樣的,當初我會主動去找寬懷哥哥是有原因的,哥哥你一定不知道,你和寬懷哥哥的名字在姻緣堂的月老天書中是排在一起的,可是書上說由於你們兩個人的木吶以至於感情最後告吹了。作為你唯一的弟弟,也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的人之一,我當然要幫你們拉,所以……你應該知道了吧。」
「這麼說你一直都在騙我說你喜歡葉老師咯?」
糟了,哥哥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,「其實也不是拉,我是真的很喜歡寬懷哥哥,但是我更喜歡寬懷哥哥和你在一起,本來我是不打算告訴你的,不過看老哥你好像誤解的很深的樣子,所以才……」趁展容沒有對自己採取某種手段前,展顏先逃到了藍山飛揚的身後去了。
「小顏,謝謝你。」葉寬懷則是非常感激展顏的「奉獻精神」。
「好了好了,既然小顏都這麼說了,那『某個人』應該很明確了吧。」藍山飛揚從還未搞清事情的葉母手中接過了玉鐲,遞到展容面前。
「我又不是女生,怎麼可以戴這種東西?」展容的話讓所有人都捏了把冷汗,這是什麼意思?「不過既然是傳統,那我就只好收下了。」暗地裡欣賞著在場每個人的表情後,在自己心上人還沒有因為緊張過度而亡前,展容才把後半段話說了出來。
「小容,你……?」葉寬懷看到展容接過了玉鐲,頗為激動。
「你說呢?我已經想通了。」沒有多餘的言語,展容給了葉寬懷一個笑容,一個大家都明瞭的笑容。
「他們兩個終於在一起了,那我們是否也該功成身退了?」藍山飛揚對另外兩個局外者抱以微笑。
「藍山,你想逃?」展顏抓住了藍山飛揚,不讓她逃離自己的視線。
「怎麼會呢?姐,我還有事先走了,拜拜。」
最後望了眼屋內已經許諾今生用不分開的兩人,展顏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,哥哥的愛情終於圓滿結束了,那自己的那個他呢,看來得加把勁才行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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