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聶雪見孟常思沒事,也安下了心,他轉過身提著劍想要繼續方才未完的事,可是卻被孟常思給拉住。

 

孟常思一臉懇求的道: 「雪…不要打了,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?」

 

聶雪猶豫了下,隨即堅決的拒絕道: 「不行!」他不能隨便拿常思的命開玩笑,若是殺了聶雲可以換取到常思的安全,那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可以保護常思性命的方法!

 

「為什??是不是有人拿我的性命要脅你?你不用理他呀!我又不是不能保護自己。」孟常思拉著聶雪的衣袖激動的說著。

 

「你不懂。」聶雪拉開孟常思的手說道,常思的確不懂,他根本不知道是誰想要他的命,若是平常那些自命非凡的俠士那倒還不成問題,但是對手是他以前的師父呀!連他都不一定打的過他,更何況是常思呢!

 

「我不懂?那你能保證殺了他之後我就真的安全了嗎?如果不能就別殺無辜的人了好不好?既使我們安穩的日子過不了多久,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夠了…」孟常思一臉快哭出來的拉著聶雪不放,他真的不希望雪為了他而去傷害無辜的人的性命。

 

聶雪激動的摟住孟常思,能親耳聽見常思願意陪伴在他身旁,叫他如何能夠不開心呢!常思說的對,既使他殺了聶雲,那男人也不一定會放過常思,不管他還能與常思在一起多久,只要常思在他的身旁就夠了。

 

「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?」窩在聶雪懷裏的孟常思小聲的問著,生怕聶雪又會拒絕他的請求。

 

「好。」毫不猶豫的,聶雪點頭答應,將手上的劍放回劍鞘,握緊孟常思的細手準備離開。

 

將一切都看在眼裏的黑衣男子冷哼了聲,「聶雪呀聶雪!你真令我失望,教育了你十幾年,你竟然會因為一個男人的話心軟,該說你是癡心漢還是呆子一個呢?」

 

男子縱身一躍,自客棧的屋頂上跳了下來,方才狠毒的話語一字不漏的落進了三人的耳裏。

 

聶雪毫不在乎的拉著孟常思,不打算理會他的繼續走著。

 

孟常思雖然替聶雪感到生氣,但是見聶雪不理會那個人,他也只好生著悶氣的跟在聶雪的身後走著。

 

「你…你該不會是師父的師兄魔翼吧?」一旁的聶雲有些吃驚的問著。

 

魔翼連理都不理他,躍上前往聶雪身旁的孟常思抓去。

 

聶雪反應極快的將孟常思拉到他的身後,用未出鞘的劍擋住魔翼的攻擊,可是以魔翼雄厚的內力,硬擋絕對是不智的選擇,但是他若是不擋,恐怕也來不及拉開常思了。

 

聶雪倒退了兩三步,冰冷的俊臉顯得更加冰寒,唇角微微的流下血絲,體內的氣息紛亂不已,他不由的微喘了下。

 

「你的武功真的進步不少,很可惜師父得親自結束你的性命了!」語畢。他抬掌便要擊向受了內傷的聶雪。

 

「不要傷他!」一名仙風道骨的俊美男子飛身而下,輕易的便用手上的白玉簫擋住了魔翼沉重的一掌。

 

「仙羽!」魔翼很明顯的吃了一驚,俊逸的面孔難得出現了慌亂。

 

「師兄,你為什?要這?做?難道你真的那?希望看到我痛苦嗎?」仙羽俊美的臉孔露出傷心的表情來,他不解的問著,為什?這?多年了,師兄依舊不肯原諒他呢?

 

「哼!我愛怎?做是我的事,你管不著。」魔翼冷下臉的朝仙羽說道。

 

不在理會仍看著他的仙羽,魔翼轉過身點住扶著聶雪的孟常思的穴道,抓著他迅速的躍離聶雪和仙羽兩人,順便將一旁防備不及的聶雲也一塊抓走。

 

「喂喂喂!你抓他就抓他,沒事連我也一塊抓做什??」聶雲掙扎的喊著,這個死老頭是認為順路所以連他也一塊抓嗎?真是氣人!

 

「誰叫你是仙羽的徒弟。」魔翼冷酷的說道,順便點了聶雲的啞穴,省得一路上都得承受他的吵鬧。

 

聶雲暗叫倒楣的怨歎,師父呀師父,你平常欺負我也就算了,現在我有難,你竟然當作沒看到,我真倒楣!竟然遇上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師父,聶雲欲哭無淚的想著。

 

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的孟常思睜著大眼的看著離他越來越遠的聶雪,他好想大叫,可是卻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。

 

◎        ◎        ◎

 

魔翼抓著兩人來到一處陰森森的廢屋,毫不溫柔的將兩人丟到泥濘的屋裏,轉身在屋內到處摸著,也不知道在摸些什?。

 

終於在屋壁上摸到一塊松掉的木塊,魔翼將木塊往下一扳,一處暗梯出現在屋內的角落,他轉過身再度抓起兩人,毫不費力的將他們提起,然後走進了暗梯。

 

一股濃濃的刺鼻黴味衝刺在漆黑的暗道裏,被抓住的兩人不舒服的直皺眉頭,而魔翼則是毫無反應的拖著兩人繼續走,常常的暗道裏,不僅黑濛濛的,而且到處都是耗子,惡臭的地道讓被點住穴的兩人直想嘔吐。

 

好不容易,他們終於來到比較沒有臭氣的地方,那是一間窄小的密室,裏面有著簡陋的傢俱,一個茶杯和一隻瓦壺,就連床都只有一個,看來這個地方僅供一個人住。

 

窄小的密室裏擠了三個人,若是只有一個人的話,或許密室還不會這?擠,可如今多了兩個人,密室頓時便的更小了,魔翼將兩人丟到密室的牆角,完全不擔心的走道床旁躺下休息。

 

被丟到角落的聶雲雙眼一亮,趕緊運起自身的內力,企圖衝破被點的穴道,可是不論他怎?試,穴道就是不解開,他氣憤的張開嘴一張一合的,也不知道在說些什?,反正一定不是什?好聽的話。

 

孟常思絲毫沒有想逃的意念,若是他們可以逃走的話,那?那個人就不會這?放心的將他們兩人給丟在這裏,然後自己跑去休息。

 

他氣餒的轉過頭看向也被抓來的聶雲,看他皺著眉頭張著嘴動來動去,也不知道在罵些什?,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激動,唔…老實說,看慣雪那種冷冰冰的臉後,再看面貌酷似雪的聶雲,他還真是不習慣呢!看聶雲一臉憤怒的張嘴動呀動的,看起來好蠢喔!真是白費了那張酷似雪的好看臉孔,孟常思搖頭的想著。

 

聶雲不高興的轉過頭看向孟常思,好似很不高興他露出的表情和動作。

 

孟常思則是一臉無辜的看向他,而且還一直猛搖頭表示他不是故意覺得他很蠢的,只是他看起來真的很蠢嘛!

 

聶雲激動的張嘴又動,好似在對孟常思說別裝蒜似的,如果他可以說話的話,保證他想罵人的話絕對有一籮筐之多。

 

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和這個死情敵關在一起,他的親親小軒軒怎?會喜歡上這種人嘛!是說他已經是他那狠毒的大哥的愛人,嘖!真是倒楣!只不過是想將小笨蛋抓回來修理,就被他的大哥給狠打了一頓,現在又被抓,而且他那個沒良心的師父竟然還不救他,他真是可憐呀!

 

兩人就在角落裏無言的瞪來瞪去,不僅是興趣不合,個性不合,就連聊天也不合,既動不了,又不能說話,他們只好用眼神來讓對方知道他們有多?倒楣和對方一起被困在這裏。

 

孟常思和聶雲兩人就這?僵持到深夜,就連被困的這幾天,兩人也是用同樣的方式來度過無聊的一日。

 

◎        ◎        ◎

 

密室內一如往常的平靜,三人各自做各自的事,這幾日,聶雲試圖逃跑,可是老是失敗,可他也沒因此而放棄,他偏過頭努了努嘴,示意要一旁的孟常思咬開他身上的繩索。

 

孟常絲毫不考慮的搖頭,他才不要咧!前幾天魔翼好不容易才解開他們的穴道,這個笨蛋就一直想著要逃跑,結果將他也給牽連下去!不只好幾天沒飯吃,而且綁住他們,這樣到還好,若是魔翼的心情不好,還會拿他們當沙包打,不過好在的是,被打的都是聶雲,因為他一直乖乖的待在原地,完全沒有要逃跑的意念,為什?呢?因為他很有自知之明嘛!明明就打不過人家,也知道絕不可能逃的出去,更知道被抓回來的話定是少不了一頓苦頭吃,那他幹麻還逃!又不是自找罪受!他才不幹咧!

 

聶雲生氣的動了動嘴,似乎是在罵孟常思是個膽小鬼。

 

孟常思也不服氣的抬腳踹了聶雲一下,兩人頓時又吵了起來,你來我往的踢來踢去,一旁配著藥的魔翼受不了他們的拿起桌上的兩顆小石子,朝兩人的下盤擊去,兩人只覺雙腿一麻,連動都動不了了,只能維持著互踢對方的怪異姿勢。

 

聶雲憤怒的瞪了孟常思一眼,責怪他害他又被點住穴道。

 

孟常思不甩他的撇過頭,是他沒事老想著要逃跑的好不好!而且還牽拖到他,所以他一時氣憤才踹了他一腳的嘛!怎?可以怪他咧!

 

密室又回復了安靜,只有魔翼在搗藥的聲響,在角落的兩人瞪來瞪去,已經數不清對方究竟扯了自己躲少次的後腿。

 

突地,密室上方忽然傳出陣陣巨響,似乎有很多人在上頭走來走去似的,搗著藥的魔翼頓了下,飛也似的離開了密室,留下互瞪眼的兩人。

 

魔翼一離開,外頭的吵雜聲是越來越大,而且還參雜了些慘叫聲,聶雲眼神一亮,想必是有人來救他們了。

 

果然,過沒多久,就有兩三名穿著黑衣的人跑進來,替他們解開了繩索,然後拖著他們從別的地方離開。

 

被救出來的孟常思和聶雲伸了伸酸痛的身體,兩人的模樣簡直不是用狼狽兩個字可以形容的,他們正坐著蹎蹎波波的馬車,直往京城的方向前進。

 

「你這個臭小子!可終於被我逮到機會好好的教訓你一番了吧!」聶雲生氣的扯住孟常思的衣領喊著,想跟他算算被抓的那幾天被他扯後腿的事。

 

「你沒事亂髮什?瘋呀!好不容易被救出來,我才不跟你吵架呢!」也一樣生氣的孟常思氣呼呼的甩開他的手說道。

 

「我問你!你為什?在那裏都不幫我逃出去!反而一直扯我的後腿幫倒忙!」聶雲再度揪起孟常思的衣領吼著,似乎不打算放過他。

 

「明明就不可能逃出去嘛!幹麻浪費一堆力氣,而且還會挨打,你瞧!為什?那個人只打你就不打我呢?更何況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,為什?一定要搞的到處都是傷呀?反而讓關心你的人擔心呢!」孟常思頭頭是道的對聶雲說著。

 

聶雲雖氣,但是也拿孟常思沒辦法,他說的也是啦!有些洩氣的放開手,有些疲憊的坐回車座上去,這幾日的折騰也讓他累了,他不再煩孟常思的閉眼休息。

 

馬車內一片平靜,只於車輪轉動的聲響,和馬蹄聲。

 

聶雲也不知睡了多久,等他醒來之時,天都黑了,他掀開馬車的簾布往外頭看,看來他們很接近京城了,嗯…小笨蛋也應該回到京城了吧!那日找到那個小笨蛋,他便發出信號給上官雲,所以他應該也派人去將他給找回來了吧!

 

聶雲想了下,他可不能這身打扮的進宮,看來得偷偷的跑進去了,一思及此,聶雲推了推身旁睡著的孟常思道: 「喂!我先走了,你繼續睡吧!」

 

孟常思打個哈欠揉揉眼,「你要走啦?那不送了,再見。」說完,孟常思又縮回去繼續睡,看來這幾日他真的是累壞了。

 

聶雲搖了下頭,掀開簾布要駕車的人停下馬車,然後施展輕功往京城的方向前去。

 

花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,聶雲便成功的混入皇宮,他並沒有直接回到後宮,反而往皇太后的寢宮走去。

 

「皇后呀!你說皇上作夢都會說夢話,他到底說了些什??」

 

聶雲剛要走進去向皇太后問一些事,恰好聽見了這一席話,他立刻躲到暗處偷聽,看看她們在聊些什?。

 

「皇上他一直念著常思這兩個字,是不是因為改奏章改太久了,所以才會連作夢都要自己要常常思量自己改如何將奏章改好呢?」皇后頗為疑惑的對皇太后說道。

 

皇太后搖了搖頭,「若是軒兒常用腦筋的話,他也不會被呆的連自己身邊的人是男是女也分不清呀!」語氣裏充滿了無奈和疼惜。

 

外頭的聶雲微微的挑起眉,這個死老太婆,雖然他的小軒軒很呆,可是她這?說也太過分了點吧!再說,他的扮相和演技可是一流的,連她們也分不出,竟然還敢罵小軒軒呆,她們更呆呢!

 

「可是皇上還有說些別的話,好像是…雲吧…」皇后遲疑了下,才將之前隱約聽到的夢話對皇太后說道。

 

「雲?這又代表什?東西?」皇太后不解的問道。

 

皇后搖頭的回道:「不曉得,皇上最近真的怪怪的,每次作夢一定會喊常思還是雲的,不過喊常思的次數似乎比較少,喊雲的次數似乎多了些呢!」

 

聶雲一聽,原本憤怒的心情不禁開心了起來,看來他的小軒軒比較喜歡他呢!

 

「說也奇怪,怎?那個愛穿女裝的聶雲還沒回來?聽雲兒已經派人去救他們了呀!」皇太后深覺奇怪的問著。

 

聽到這兒,聶雲便躍身進了皇太后的寢宮,他的忽然出現,害皇太后和皇后差點嚇的尖叫出聲。

 

「兩位,說人家壞話時,千萬別說的那?大聲,否則怎?死的都不知道。」聶雲雙手環胸的看著那兩個嚇的臉色發白的女人說道。

 

皇太后氣憤的指著聶雲說道: 「你…你…你辦事沒效率,嚇人倒是挺有一套的嘛!」

 

「老太婆,在罵下去呀!你臉上的皺紋似乎變多了呢!」聶雲邪肆的一笑,故意的對皇太后說道。

 

聽聶雲那?一說,皇太后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,驚慌的問著一旁的皇后道:「皇后,我的臉有多了些什?嗎?有沒有變醜?」

 

皇后連忙安撫皇太后道: 「沒事的,皇太后的臉還是和以前一樣美呀!」

 

「嘖嘖!可憐的老巫婆呀!」聶雲幸災樂禍的對皇太后說著。

 

皇太后雖然生氣,可是也只能吞下自己的怒氣道: 「你還回來做什??軒兒是回來了,可也不是你找回的,所以要獎賞的話,想都別想!」

 

「哦!」聶雲微微的挑起眉,「人雖然不是我找回來的,可也是我通知二王爺的,該給我的東西,皇太后還是得給!」

 

「你這是在威脅我?」皇太后生氣的拍桌而起,氣憤的對聶雲喊著。

 

聶雲伸手捂了下嘴,打個哈欠道:「不是威脅,而是取得我應得的東西。」

 

「好了,皇太后就別氣了,他要什?就給他吧!」皇后站起身拉拉皇太后的衣袖說道。

 

「皇后果然明理,不項某位老太婆。」聶雲笑呵呵的對皇后說著。

 

「你說什??!」皇太后暴怒的沖上前的吼著。

 

皇后有些無奈的將皇太后拉開,「好了、好了!你就說說你要什?吧!」

 

「我要的不多,我只要想要上官軒。」聶雲微笑的對皇太后和皇后說著,一點也不覺得這條件太過份了點。

 

「什??!」

 

皇太后和皇后同時驚叫出聲,兩人都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。

 

「你想都別想!皇位可不是你做的起的!」皇太后立刻拒絕,一旁的皇后也認同的點頭。

 

聶雲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,口氣不甚好的說道: 「我要皇位幹什?,我只要小軒軒而已!」

 

兩人一聽,其中一位已經受不了打擊的昏了過去,只剩下皇太后臉色蒼白的指著他顫抖的問道: 「你…你有斷袖之癖?!那你是不是把我的寶貝軒兒給玷污了?」

 

「我沒斷袖之癖,我只是恰好喜歡上他罷了,更何況,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。」聶雲說的可是真的,小軒軒他可沒有反抗他,而且還乖乖的躺在床上讓他吃呢!

 

他的話一說完,皇太后也跟著昏了過去,聶雲狡詐的笑了下,從懷裏抽出兩張寫滿字的紙,和壓印的印色給拿出來,分別抓著皇后和皇太后的手在印色上印了印,再壓到那兩張紙上,一張放在她們的身邊,令一張則是自己收了起來,然後笑呵呵的離開了皇后的寢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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