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幽靜的山谷,趨流的小溪,飛舞的蝴蝶偶爾會停留在鮮的花朵上,滿山谷的奇花異草,再再的顯示了此地多?的與世無爭。
此處還有一間典雅的木屋,木屋雖小,卻非常的幽靜,要進到小屋必須經過一座小竹橋。
本該如往常般寧靜的木屋裏頭發出了細微的聲響。
「師父,我不穿行不行?」發出聲的聶雲可憐兮兮的縮在牆邊對拿著玉簫走向他的男子問著。
「當然不行。」一身白衣的俊美男子揚著溫和的笑容回道,腳步仍是沒有停止的繼續往縮成一團的聶雲走去。
「師父!我堂堂一個大男人,怎?可以穿女裝呢!」聶雲雖然害怕不斷逼向他來的俊美男子,可是他仍是勇敢的抬起胸膛硬著頭皮的喊著。
「大男人?我沒聽錯吧?敢問老兄你現在多大呀?」白衣男子掏掏耳朵,好似很不屑的問著。
聶雲氣急敗的喊道:「師父!我已經二十九歲快三十了!」
「哦。」白衣男子一副明瞭的哦了聲,隨即問道: 「那你師父我有幾歲了呀?」
一個年過半百,可是還維持著二十來歲面貌老不死的老妖怪,可惜內心的這一席話聶雲卻沒有膽說出來。
「六十幾歲卻非常英俊的翩翩美男子。」知道自己若是回答六十來歲,自己肯定會被師父給狠狠的教訓一頓,所以聶雲只好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,拍馬屁的對白衣男子說道。
「所以…你是大男人還是小男人呀?」男子笑的極和藹可親的靠近聶雲問道。
聶雲哭喪著臉回道: 「小男人…」天啊…你為什?要讓我遇上這?可恨又惡劣的師父,如果當年被師叔抓走的是我就好了,聶雲可憐萬分的想著。
男子笑的極開心,他把玩著手上的簫說道: 「那你知道你現在該做什?了吧?」
「知道…」聶雲垂頭喪氣的走向放在木桌上的高貴華服,拿著它走到屏風後面換衣服。
聶雲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最親愛的師父欺負,從小到大,他被欺負的次數多到數不清,舉凡是煮飯清屋子都是由他一手包辦,有實師父煉出不知道有什?作用的怪藥後,那就代表了他的噩運來臨了,因為他每次都得充當嚐藥的倒楣鬼,每次吃了師父的怪丹藥,通常不會有好事發生,幸運的話,他或許會吃到可以增加功力的藥丹,倒楣的話,可能會拉肚子拉個十幾天,不然就是一早醒來發現自己的頭髮長到地上,或是胸前忽然冒出兩團肉球,再不然就是聲音變的像破嗓子一樣,總之他倒楣的次數比幸運的次數多上上千倍。
虧師父的名字還取的這?好聽,他真不該叫仙羽,應該叫鹹魚才對!不對、不對!應該叫毒魚!聶雲偷偷的埋怨想著。
仙羽有些不耐煩的用簫敲敲屏風問道:「臭小子,你到底換好了沒呀?」
「就來啦!別催嘛!」聶雲皺著眉頭將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,然後將手上的女裝給換上,衣服不大不小,恰好合他的身。
一待聶雲出來,仙羽便拉著他將兩顆不同顏色的藥丸遞給他說道: 「趕快把這兩顆藥丸吃下去。」
聶雲苦著臉的叫道: 「不會吧!不是只要穿了女裝就好了嗎?幹麻還要我吃不知道會變怎樣的藥呀?師父你不會又想將我的胸部變出兩團肉球吧?」一猜到有此可能,聶雲趕緊護住他的胸部,滿臉不願的看著仙羽。
仙羽不悅的挑起俊眉,這小子也太小看他了吧!若他真想這?做,他會很乾脆的將他整個人變成女的,而不是只讓他的胸部腫起來好不好!
「這顆紅色的藥丸是讓你變音的…」仙羽難得好心的不計較聶雲對他的能力產生質疑,可是聶雲卻不知死活的插嘴。
「又變音!我不要!」聶雲反對的大力搖著頭叫著,上回聲音變得跟破嗓子一樣,害他到外頭一開口要和那些美人說說話,反而把她們嚇跑了,這種慘痛經歷他可不想再來一次!
仙羽臉上的笑臉頓時變的僵硬,他捏緊了藥丸,一個字一個字狠狠的說出來,「死小子!你知道敢插我嘴的下場會怎樣嗎?」
聶雲頓時又害怕的縮到一旁,畏畏諾諾的小聲應道: 「我…我不想吃藥嘛!」
「不想吃也得吃!我還得靠你拿一些東西呢!」仙羽毫不客氣的扳開聶雲的嘴,將兩顆藥丸塞進他的嘴裏道。
「嗚唔唔!」我不要呀!聶雲很想大喊,可是被強迫吃下那兩顆藥丸,他差點被噎到,只好趕緊將藥丸吞下肚,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胸口咳嗽。
仙羽滿意的一笑,再度回復那副溫和的模樣拍拍聶雲的肩說道:「這個藥是有時限的,只會讓你的聲音變得和女孩子一樣輕柔,和你喉頭上的喉結消失,這樣就不會讓別人認出你是女的了!」
稍稍喘了口氣,聶雲不解的問: 「師父幹麻給我吃這種藥呀?」不會師父又忽然興起,想要他去山下整一整某人,還是要他去做些見不得光的事了呀?聶雲胡亂猜想的想著。
「我要你去皇宮偷皇上的東西,至於是什?東西嘛…那就得靠你自己去找了,另外,你還要去找你的哥哥聶雪!」仙羽轉身坐在椅子上微笑的對聶雲說道。
聶雲不大高興的說: 「拜託!找人的事還可以,但是師父,你不說出要我偷什?東西,我怎?偷呀?還靠我自己去找?」他不耐煩的揮了下手,似乎對這件任務感到不滿意。
仙羽拿起微冷的茶喝了一口,支著下巴笑道: 「反正你沒完成我交代的事,你也不用回來了。」話雖說的輕鬆,但是他的眼神卻充滿威脅的盯著聶雲。
聶雲害怕的縮了下,他這個師父什?都不好,尤其是他的脾氣,易喜易怒,全天下能讓師父真正在乎的人且關心的,大概也只有大師叔了,每次一提起大師叔,師父的眼神就會變得又痛苦又溫柔,想要,卻又怕傷到的模樣,這是他永遠也不明了的地方,兩個大男人能做出什?事來嘛!要愛也要愛女人才對呀!
聶雲認命的歎了口氣,「好啦!我知道了。」
仙羽笑的更加燦爛,他站起身從懷裏拿出兩瓶裝著藥丸的瓶子遞給聶雲,「這兩瓶藥要每三天各吃一粒,等一下你就出穀去吧!一到穀口就會有人來接應你了。」
「哦。」聶雲收下藥瓶應了聲,轉身就走出木屋,才剛一轉身,他差點就跌倒了,有些氣惱的抓起裙擺,粗魯的走了出去。
一待聶雲走出去,仙羽便儉下笑容,魔翼…只要找到你的徒弟,你也會出現在我的眼前了吧?都躲了那?久,你是否還恨著我呢?是否…還會將我拒之於外?
仙羽苦笑了下,無所謂了,當我再次找到你,你將永遠都躲不開我,既使是恨,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一步了!
仙羽關上門扉,孤單一人的坐在窗旁,懷著思念內心的人看著無邊際天空,山谷…又再度回復了平靜…靜得…讓人感到悲傷…
◎        ◎        ◎
聶雲照著仙羽的意思走出山谷,就見一大群穿著下人服飾的人結群在外頭等著,只有兩三位穿著比較高貴,眾人一見到聶雲,都呆掉了,也不知道他們是驚於他一個大男人穿著女裝,還是因為他長相很奇怪,總之他們看他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就是了。
其中一名看起來比較年邁的老者顫著抖的走了過來問道:「你…你就是聶姑娘?」
聶雲不悅的挑了下眉,師父也不知道怎?跟這一群人搭上邊的,他們該不會還不知道他是男的吧?
聶雲習慣性的撥了下自己額前的發,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容,「沒錯。」他心想,要是師父什?都沒告訴他們,若他不小心的搞砸了師父交代的事,他就準備要買個棺材了,所以他只好勉強的接受暫時當『女人』的身份好了。
「太好了!果然如仙人所說的一般呀!聶姑娘長的是美若天仙、魚沉落雁,還有…」老者高興的直稱讚聶雲,而且還打算扯出一堆讓聶雲更不開心的話來。
但是也不能怪老者會這?說,因為聶雲長得本就俊美,再加上那身飄逸的淡藍衣衫,未加整理過的烏黑長髮自然的披散在身後,看起來像是未沾染風塵的仙人一般,尤其是他那變了音嗓的柔柔語氣,任誰聽了都會軟了骨子,甘願敗倒在他的群底下。
聶雲撫著頭,連忙抬手阻止那名老這繼續說下去,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是不事會開扁眼前這名死老頭。
老者見聶雲不喜歡人家稱讚他,對他的好感又頓增了好幾分,不因為他人稱讚而驕傲的女子還真少見,這樣要他替小女進宮應該不是問題了,老者贊許的暗想。
「聶姑娘請上轎吧!今晚就勞煩聶姑娘到貴府歇息,明日就會有宮裏的人來接姑娘了。」一名最年輕的少年一副自認瀟灑的拉住聶雲的手說道。
聶雲雞皮疙瘩都要掉滿地了,一副被瘟神碰到似的連忙抽回自己的手,還趕緊坐進轎子裏,以免自己又要被那個噁心的傢伙吃豆腐。
還好啟程要到那群人府上的時候,都沒有再被任何人騷擾,不然他可不敢保證自己忍受的住將那群膽敢碰他的混蛋全打飛出去。
聶雲安心的閉上眼睡覺,在山谷的日子,他從沒一日可以睡的安穩的,每日都得擔心師父是不是又煉好一些怪藥要抓他來喂藥,不然就是吃了師父的怪藥後鬧肚子痛,然後連拉了好幾日,現在總算可以睡上一頓好覺了,聶雲調了個舒適的位置,心情愉快的睡他的大頭覺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轎子忽然停了下來,遮住轎子裏頭的珠簾被掀了開,還反應不及的聶雲就這?被拉了出去。
聶雲打了個哈欠,還不太清醒的問著拉著他的兩名侍女道: 「我們到了嗎?」
兩名侍女只是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,然後繼續拉著他走到一間高雅的房間。
聶雲見兩名侍女不回答,他也懶的理會這?多,全身懶洋洋的任由兩人拉著走進房間裏。
房裏有著沐浴用的大木桶,看材質就知道那個大木桶價值不少銀兩,用紅木檜製成的桌子上百有許多精貴高雅的服飾和一些發飾。
聶雲這下總算完全清醒了,他急忙的拉回自己的手道: 「我不習慣沐浴有人服侍,我可以自己來的。」萬一被她們看到自己的身體,那他的身份肯定要曝光了,這怎?可以,他還不想被師父海扁一頓呢!
兩名侍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順從的走了出去,獨留下還冒著冷汗的聶雲一個人站在房裏。
聶雲急忙的將門扉關上,用衣袖擦了下自己的臉上的汗,確定沒有人在房外偷看後,才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,走進裝著溫水的大木桶裏快樂的清洗著身體。
舒服的洗了個澡後,聶雲在桌上挑了件看起來比較輕便的衣衫穿上,然後到床上躺著繼續將之前沒睡飽的叫給睡回來。
在聶雲睡去的時候,他隱約可以聽到有人收拾東西的聲音,偶爾還會傳出談話聲,反正沒礙著他睡覺,所以他可以不理會。
當聶雲睡飽醒來後,也是隔天的事了,他連早膳都還來不及吃,就被一群侍女給抓去換衣服,要不是他態度強硬,堅持要自己換衣服,他大概早被納群侍女脫個精光了。
接下來,她們又在聶雲的臉上不知道塗抹了什?東西,而且還把他那頭隨意披散的黑髮給挽起來,綁了個他連見都沒見過的怪頭,然後還在上頭插了一堆足以重死人的發飾,害他的脖子撐的好酸,直想將頭上那堆東西給摘下。
最後,聶雲穿的一身豔麗的走出房門,那頭梳的極漂亮的頭更是添增了他的美豔,只可惜他似乎很不高興,從出了門走進轎子裏,他始終擺著一張臭臉,尤其是他連一點點東西都沒吃到,就要進宮去了,心情能好到哪里去,也不知道宮裏有沒有準備東西給他吃,一想到這裏,聶雲的心情又低沉了幾分。
轎子搖搖擺擺的進了皇宮,在轎子裏坐得屁股都快生瘡的聶雲埋怨想,怎?都還沒到呀!他氣悶的動了動自己酸痛的屁股一下,頭又重,屁股又酸,真是不舒服到極點了!
好不容易,轎子終於停下來了,一名侍女掀開了簾布,伸出手扶著聶雲走出轎,他的身旁還有許多同樣穿的光鮮美豔的女子。
聶雲微微的笑了下,內心高興的不得了,其實來皇宮也不錯嘛!整天有一群美女陪伴,似乎是個挺不錯的選擇。
可是看在眾美女的眼裏,聶雲無疑是個強大的勁敵,尤其是他方才的一笑,不知道迷倒了在場多少的侍衛,而且他的美貌都是她們在場的人所沒有的,在他身邊,她們簡直跟小草一樣不起眼。
聶雲當然不知道這些美人們是怎?想他的,只是一逕的對她們笑著,若是他穿的是男裝,或許還可以迷倒這群美女,但是他似乎忘了自己穿的可是女裝,所以他的笑容看在眾美女的眼裏,簡直可以稱作為挑釁。
宮裏的資深太監咳了咳聲,成功的將眾人的注意裏轉回他的身上。

 

「等一下會有繪師替各位佳麗們畫一幅畫像,請到前廳稍等一下。」太監不愧是太監,說話的聲音又尖又細,聽起來怪刺耳的。

 

佳麗們點點頭表示懂了太監所說的意思,然後照著他所說的走到前廳去,聶雲見狀,也跟了上去,不過他不明白,為什?這群女人走路比烏龜還要慢呀?而且走路還搖呀搖的,走路很不穩的樣子,看了就叫人想將她推到一旁去,讓他別擋著人家的路。

 

?了不暴露身份,聶雲也只好應合她們緩慢的腳步走著,結果花了好久的時間才走到前廳,真是累死人了!

 

聶雲進了前廳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眾佳麗們還一臉驚訝的看著他,他一點覺得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,反而繼續坐在那裏用手巾扇著風,剛剛太陽這?大,他又走的那?慢,整個人都熱的流汗了,真是熱死人了!

 

「那個女的真不要臉,大家都還沒坐下,他就先跑去坐了。」一名美豔的女子嘲諷的用著她的蓮花指指著聶雲說著。

 

聶雲懶的理會她,頭一次,他發現女人除了可以拿來抱之外,絕對不能養在身邊,不然就會像他眼前這名嘰嘰喳喳的女人一樣,一定會被煩上一整天。

 

「喲!還挺沒禮貌的嘛!」另一名綠衫的女子輕推了下方才說話的女子說道。

 

「就是呀!」

 

一群女人就這樣熱鬧哄哄的批評著聶雲,直到繪師一一點名要佳麗們一個一個輪流進來繪畫像,吵鬧才有稍稍的停止一下。

 

聶雲等了大半天,都還沒叫到他的名字,害他直想翻桌走人,也不知道繪師是不是收了賄,竟然等所有人輪過一便後才叫他進去,真是太可惡了!

 

聶雲踩著重重的腳步氣呼呼的走進房間裏,他才一走進去,就聽到有人驚訝的喘一聲,害他以為自己是不是哪里曝光了,急忙的摸摸自己的臉蛋,又看了下自己的服飾。

 

聶雲仔細的查看了下,並沒有哪里露出破綻呀!那傢伙沒事叫什?叫呀!「你不舒服呀?沒事喘什?!」他語氣低柔的罵著,好好的一句威脅話語,聽在他人的耳裏是格外的誘人。

 

那名驚喘的人正是那名收賄的繪師,沒辦法,誰叫聶雲長得美若天仙比起方才進來的那幾位佳麗,那些佳麗簡直不能比擬,就連言語也形容不了他的美。

 

聶雲翻了個白眼,不在理會的坐到椅子上問道: 「你還不快點畫嗎?」

 

繪師傻傻的點點頭,提起沾了染料的毛筆看著聶雲發呆,偶爾會稍微動個幾筆,但是過沒一會又會看著他發呆,害聶雲等的都快睡著了,屁股也快坐到僵硬了,那名繪師才將他的畫像給畫好。

 

之後那名太監進來公佈了下眾佳麗的住處,並叮嚀她們哪里需要注意後,聶雲便開始了他無聊的皇宮生活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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